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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乐M6官方网站仲春向晚忆不迟

2024-05-13 22:24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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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米乐M6官方网站仲春向晚忆不迟有关春天的诗词中,情与景实现完美交融的,要数苏轼《蝶恋花·春景》中那句“燕子飞时,绿水人家绕”。其前有花褪残红,后继以枝上柳绵,字字显不可或缺,处处均神来之笔。

  如果说苏轼笔下的春景,所侧重的是一种情感的普适,那么白居易的《大林寺桃花》则更重地域上的差别。一联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”,便将山高地深、时节绝晚的春之胜景描绘得恰如其分了。

  诗词圣手们应和春天的诗句可以说比比皆是,这就难怪《李义山诗笺注》里有了“伤春悲秋”之谓。时空转换处尽是悲辛,于是就有了四季更迭中的感怀昔今,空间徙度时慨叹的山高水远。

  幅员辽阔这个词,对于古代的迁客骚人们而言往往感受颇深。东西横亘着海洋荒漠,南北跨越了万里之遥,一个人抑或是一个时节,错过了便是错过了。纵使归心如箭,也莫之奈何。

  然今时不同往日。交通手段不断发展,逐春而居早不在话下。清晨或许还在千里冰封的极寒塞北,正午可能就到了热带季风的天涯海角。客观条件很难再成为限制,叹而不得和望眼欲穿中的煞有介事,关键还是看想或不想罢了。

  前几年看过一个香港当地媒体发布的趣闻,说有位梁姓港星每有闲暇,便会随意搭乘最近的航班去英国伦敦的广场上喂鸽子。到了下午,再搭乘一班就近的飞机返回香港。一来一回,就和没发生任何事一样!羡慕之余又不觉莞尔。然而现实中,似乎很难即刻地抛下俗事,而只为奔赴一场与春天的约会。哪怕需时无多,十有都会在反复的思忖和权衡中,用“回头”和“改日”打发了。

  但有一种情结,却常常在春天开始萌芽,那就是“思乡”二字。千禧年以降,客居京城二十余载。一个人在外,不知为何,每到春天就归乡情切。翻开日历,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多年以前家乡的春景。翻遍那些羁旅诗人的名句细细品咂后,得出了一个无比笃定的结论:无论是哪儿的春天,都不如故乡那么真实和深刻。不然,为何南唐后主李煜要把“春意阑珊”和“梦里不知身是客”放在一块儿呢!

  我的老家是在黑吉蒙交界处一个名为泰来的小县城,这个“鸡鸣三省”的小城只有十个乡镇,我所在的和平镇为其一。我们那儿的春天,一般都是从河流开化算起,所以,发源自大兴安岭东翼索伦山脉、全长近200公里的二龙涛河,就成了我们寻找春天的源头,这盖因农人眼中的时节皆应农时而记吧!

  记得那时,三五成群的孩子们总喜欢站在河边,倾听厚厚的冰层嘎嘎的破裂声。在底部流水的冲击下,浮冰就像白色的小船一样,徐徐向下游漂去。阳光洒在冰面上,还能映射出两岸的倒影。

  对春的盼望,往往又与冬天的寒冷萧瑟相关。我们那儿几乎没有诗意般的山清水秀,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莽白荒原,而距离庄稼连片绿意盎然则至少还要几个月光景。

  在二十四节气之首的立春时节,满目看到的都是一元复始的景象:大人们开始平整土地,着手春耕前的一应准备;乡村小学的教师们骑着自行车陆续进入村办小学米乐M6官方网站,车轮碾过地面溅起了因雪水初融而形成的淤泥;孩子们大把地撸下树上的榆钱儿然后一股脑塞进嘴里,填补零食短缺时期的饥饿感。

  我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北方,求学、工作皆是。此处的北方,是地理意义上的,也就是秦岭淮河以北的这片在冬天尤为寒冷和干燥的广袤地界。成年以后,大概每两三年回一次老家。其间,偶尔也会驱车到二龙涛河的左岸,漫无目的地驻足片刻。和小时候连年遭遇洪涝,河水时常泛滥淹没两岸的庄稼不同,如今已很难见到二龙涛河水流湍急的情景,也只有河堤下皲裂得像豆腐块一样的地表,证明着曾经有水流过。

  沿河岸驱车回程的路上,会不经意回头遥望渐行渐远的河堤,这时候的记忆也会随之渺杳。记得刚迈入而立之年时,附作过一首《挽春》:仲春向晚意不迟,草溪花树俱成诗。疏忽一夜熏风至,原来已是夏令时。当时的叹惋心境,似乎更胜今时。

  很多时候,记忆里的画面都还是充满诗意与温情的。上世纪末某一年的春晚上,一个叫陈红的哈尔滨姑娘演唱了一首《小桃红》,这首曲子娓娓动听,歌词则意境悠远:

  当时,丝毫不觉得一个东北女孩哼唱“昨日的黄花旧时容颜怎不忆江南”时有何吊诡之处。脑海中充斥的,都是对翡翠桥染绿的小村庄、换上新衣裳的牧童等一应春景的无限遐想。

  唐代诗人韩翃在《寒食》的开头便以“春城无处不飞花”的名句,给读者展开了一幅花飞长安的画面。其实,春城又岂止笔下的长安,只要心存故土,每个人心中便有了自己的“春城”,这是一片片足以安置无处遣怀但漂泊无依者的芬芳之地。在这儿,思乡怀远者有之,叹恨伤别者有之,感怀际遇者有之,踌躇满志者亦有之。

  每一次落笔皆是一次归乡,每一次行文都是一次回望。仲春向晚,时已临夏,脑海中烙印着的,依然是一望无垠黑土地上的缕缕思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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